新加坡金银胡同,袁府新宅。
这一天,整个新加坡都陷入了欢庆的海洋,金银胡同两端更是高搭起彩棚来,舞狮子的,放鞭炮的,唱戏的应有尽有,因为这一天是总督大人袁世凯的42岁寿辰,新加坡,马来西亚,印度尼西亚,越南,缅甸,老挝等等许多政界、军界的要人以及社会名流齐聚一堂,为袁世凯祝寿。
袁世凯当然是这一天绝对的主角,他穿着由北京瑞福祥绸缎庄为他量身定制的赤黄底儿五花团龙锦衣,带着一顶宝石蓝的帽子,手上戴着一枚碧油油的翡翠扳指,据说光是这枚扳指就价值连城,是当年皇上钦赐的极品缅玉,袁世凯喜气洋洋的端坐在自己新宅子的正堂屋里,接受来自东南亚各省祝寿者的朝贺,神情和气度俨然就是一方的土皇帝。
眼看日头就要接近晌午时分,袁世凯表面上兴冲冲的,可心中无比焦躁,因为他正在等着两个人的到来,这两个人倘若不来新加坡,那么原先精心设计的一系列圈套将会落空,这场大寿也只不过是一场徒有其表的闹剧罢了。好容易打发走了法国公使,袁世凯用力揉动着自己的眉心,脑子里嗡嗡直响,他对段芝贵说:“叫梁士诒他们负责接待来客,我要歇息一会儿。”
段芝贵安排好了之后,转身回来对袁世凯说:“干爹,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两个人焦躁?放心吧,他们一定会来的。”
袁世凯抬起疲惫的双眼淡淡的说:“你怎么能这么肯定?”
“嘿嘿,就凭着您往日里对他们的恩情,他们也觉得不会驳您的面子,况且您的大寿可谓盛况空前,来了这么多各国嘉宾,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敢不把您这位帝国的元勋、重臣放在眼里。您看,连皇上都亲自发电向您表示了祝贺……”
袁世凯一皱眉:“你懂什么?皇上要是不动声色倒还好点儿,他这么一来,我倒是心里没底儿了。”
“哦?干爹,皇上发电祝寿这说明对您的倚重,怎么反倒是心里没底儿了呢?”段芝贵有些不解。
袁世凯轻叹了口气:“香岩,你了解皇上吗?别忘了我可是在皇上身边呆过好几年了,你就没有想想,东南亚单单是新加坡一省吗,还有马来西亚,越南,缅甸,老挝等等的省份,那里的总督也都办过寿辰,可是皇上给谁祝过寿?”
段芝贵想了一下,摇了摇头。
“是啊,这说明皇上已经对我袁世凯用心了,也就是说咱们离大祸已经不远了!”
这句话一出口,吓得段芝贵不由得打了个冷战,颤声道:“干爹,您是不是过虑了,这说不定还表示皇上对您最为倚重呢,您想东南亚总督是不少,可是谁又您在朝中这么高的威望和资历,新加坡虽然地域不大,但却是亚洲的出海口和生命线,连皇上都不得不对您心存敬畏啊。”
袁世凯长长出了一口气道:“希望如此吧。但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,咱们必须加紧行动了,正因为新加坡距离北京遥远,即使皇上想对咱们动手一时间也是鞭长莫及,所以咱们就要抓紧时间赶快夺下南海的军权,以策万全。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两个人不来,要是那样的话这件事就棘手得多了,有朝一日咱们要举行兵谏的话,兴许他们不仅不支持还会协助朝廷从背后给我老袁捅一刀子,到了那时,咱们腹背受敌,大事南成不说,脑袋兴许都难保。”
段芝贵正打算再说些什么,管家刘仲及慌张张的走进来对袁世凯说道:“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两位总督来了!”
“哦?快,都随我隆重迎接。”袁世凯一直在盼着两人能来,现在真的到了,他反而有些着慌,整理了一下衣帽,在段芝贵和刘仲及的陪同下,疾步来到门前迎候。
总督府派出去的两辆北京牌汽车打了两声响笛,“吱”的一声,停在了袁府新宅门前,袁世凯不亲假亲的小跑过去,亲自打开了两辆车的车门,从车上走下来两位器宇不凡的人来。
头一辆车走下来的人中等身材,身形比较瘦削,梳着油光可鉴的西式分头,穿着一身灰色西装,戴着一副黑色墨镜,手里提着文明棍,鼻子下面留着两撇微翘的黑胡,倒也显得几分大人物的气概,一说话声音比较尖利:“袁大总督,学生让您久候了。”这个人正是马来西亚总督段祺瑞。
第二辆车上下来的人则魁梧高大了许多,甚至有些虎背熊腰的,一张方形的脸庞,衬着棕黑色的皮肤,显得有些傲慢,但说起话来非常客气,对袁世凯一拱手道:“学生冯国璋来迟了,恕罪恕罪!”
袁世凯哈哈大笑,各挽着两人一只手,三个人边说边笑走进了袁府新宅的大门。此时,金银胡同虽然热闹,但是前前后后都有荷枪实弹的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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