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在这道狂暴的咆哮声闷雷般滚动于万里云霄之上时,刚被那凶狂刃气吓得一身冷汗的少年,猛然便见到一只巨物从天而降,有如山崩一样“咚”一声巨响,落到眼前不远的石板地上,直震得左近房舍墙壁东摇西摆,转眼就倾倒崩塌。//wwW.QΒ⑤.CǒM//
这时候,包括醒言在内,所有看到这横天而落之物的人众,一时全都满面惊骇,两股战栗。原来,此刻伫立在众人面前的,正是位面目狰狞的凶鬼巨灵:头如笆斗,身似小山,口比血盆,眼赛铜铃。头上发红如血,发间有圆锥二角,直竖狰狞。约摸三丈多高的巨型身躯上,披挂一身黝暗的黑甲战裙,腰系骷髅骨玉缀结而成的甲带,身后飘舞一袭黑云披风,正是阴风飒飒,杀气腾腾。上身半露的虬肌,在火光耀映下精光烁烁;两边精甲护腕上,各有锐利无比的倒刃锋芒,寒光闪闪,甚是吓人。
最引人注目的,便是巨灵右手所执的那口巨硕战斧,乌光灿然,柄头竟是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骨,锋牙相错,似欲择人而噬,让人不敢目睹。阔大的乌黑斧面上,则錾有饕餮之纹,光彩流动,宛如活物。
整个硕大的战斧周围,缭绕着阵阵黑雾,彷佛纠集着地狱冥府中最恐怖最幽暗的阴灵。
此刻,这位从天而落的巨灵脸上,满是愤怒之情,圆睁怒目,巨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,整个人就好似一座就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突然面对这样凶神恶煞的鬼灵,整个镇阴庄废墟中的人众,全都惊骇莫名,几乎连气儿都忘了喘。而那些残存的鬼物见自己的王者到来,全都欢呼雀跃,一齐聚到它身后;那些之前被醒言、雪宜逼得遁地而逃的鬼灵,这时也全都从四处地底钻出,汇聚到众鬼之中,一起手足乱舞。只不过,在这群鬼乱舞之时,不知是不是惧那巨鬼威严,鬼众尽皆息了凄厉的嚎啸。
见此巨变,一直纠缠打斗的彭蒙、琼肜二人,也都各住了缠斗。一时间,整个镇阴庄方圆十里的地界,只剩下了呼呼的风息;人鬼之间的空气,就彷佛凝结一样,静谧得直让人窒息。就这样对峙了一阵,醒言惊奇的注意到,那身躯如有实质的巨灵鬼王,过得片刻眼中的怒焰竟渐渐平息下去,转而换成一种不屑的目光,高高在上的斜睨着下面的卑微生灵。
对于这样的眼神,已几次遭人轻视的少年自然十分熟悉:“瞧这模样,恐怕又是见我与琼肜雪宜年纪不大,便来轻视…”
鬼门关前,容不得心有旁骛;生死攸关之际,醒言心神已是十分专注。经历过这许多风风雨雨,此刻笼罩在巨灵阴影之中的张醒言,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年。当年些许的小聪明,此刻已化成了临场睿智;天生的几分慧根,此刻便成了临危不惧的主心骨。虽然身上仍是冷汗淋漓,但他却静立在这片惊慌失措、东倒西歪的人群前,不动声色。
面对眼前强敌的轻视,醒言正是不恼反喜!
此时此刻,在令人胸闷欲窒的静默中,醒言不作他想,已决意抓住这转瞬即逝的良机,暗暗将太华道力极速运转,预备给这位连南海涛神都似不能比拟的最强敌手,来一记自己的最强一击。这时节,他已是使尽浑身解数,右手执剑,又将往日虔心淬炼的太华妙力流布左掌,按照奇异的次序,悄悄注入握紧的玉笛“神雪”之中——值此紧要关头,他便要悄悄奏鸣神曲,引动天上的惊雷,来应和他致命的一击!
阴风萧萧的街道中,静默依然;片刻的安宁,只意味着惊天动地的爆发。现在这实际上转眼的时光,对卧倒在地的绝望伤者,是那么的漫长;但对于场中另外一人,却是如此的短暂…渐渐,天空乌黑的云阵中,已隐隐滚动起沉闷的雷音。
听着这天籁一般的闷雷,醒言心中一阵狂喜:“果然奏效!看来我平日苦练真没白费!”
“如果那鬼灵再多歇会儿,我便有更大机会…”
年轻的堂主,已没心思去考虑这短暂的静默后,将会有什么样惊天动地的爆发;此时他只希望,这样的对峙时间长一点、再长一点!
只可惜,现实往往不尽如人意;倘若流年不利,善良人们的美好愿望总是落空——正在醒言心中暗喜之时,却冷不防这样宝贵的静寂已被人打破——只听见死一般沉寂的空气中,突然有个稚嫩的嗓音打破沉默,正好奇的发问:“咦?大叔您头上怎么插了两根棍子?”
…
这话过后,死一样的静寂依然延续,可现场有一人心中却叫苦不迭:“苦也!琼肜咋这时候说话!”
果不其然,经过短暂愣怔之后,醒言只听得一声暴躁的喝骂从天而降:“…什么插了两根棍子!那是我恶灵鬼王天生的神角!”
一句气急败坏的反驳之后,这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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