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无论什么时候,张醒言也从没像现在这样脑海中一片空白。全本/小说/网琼肜随手摘下九夔虺头顶那颗万众瞩目的丹丸,却让他一派茫然。
“哥哥?”
眼见醒言神情呆滞,作声不得,琼肜着了急。这小女娃,之前听醒言跟龙灵说他肚饿,便当了真,悄悄离队跑去真寻来一只丸果,只望能缓解哥哥饥饿。谁知现在,瞧哥哥神情,显然对自己献上的果子并不满意。
觉出这点,琼肜有些不好意思,便要再夸说这丹果滋味定然不错。谁知,就在这时,忽听身后山崩地裂般一声巨响,转眼便盖住自己口里的声音!
盖住琼肜话语的巨声,却是九夔虺发出。
这只远古遗存的无敌巨兽,忽被取走控神壮胆的龙丹,顿时如梦初醒。这片海域中无敌的存在。转头朝四外环顾,却发现遍海都是奇形怪状的怪物,顿时吃了惊吓,缩了缩脖子便赶紧朝身前海水中遁去——九夔虺这样庞硕身躯,稍一动弹便周转数十里,何况这样吃惊举动。于是,这九井洲西南忽然间便有如山崩,塞满云天的身子从黑云边塌下,朝冰冷的海水中囫囵坍去。
九夔虺这么一来,正是出其不意,附近的南海龙军顿时倒霉;远古遗兽的巨爪稍一划位,立有上百名龙卒英勇殉职;庞大的尾巴从浅海中翘起朝两边摆一摆,便立即横扫千军。在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中。前后不过片刻工夫,依托九井洲的南海龙军竟遭到开战以来最惨重的损害!
等那个通天彻地的海兽离开战场回去颐养天年,这原本充实的海天战场便忽然显得格外空旷。
再说醒言。
被九夔虺入水一搅闹,他这时也缓过神来,顿时想通刚才发生何事。脑筋重新活泛开,醒言不由一丝苦笑——谁能想到?历尽艰辛费了那么多周折,损伤了那么多人手,最终也没能达到目的,最后却被这小妹妹随手破掉法阵。这事无论如何想来。都只觉十分诡异。醒言心说,若早知如此儿戏,还不如早些时摆出兄长威严,叫琼肜把那龙丹摘来,哪还费得刚才那番要生要死的周折!
就在醒言心中不知什么滋味之时,后边的援军也已赶到。四渎公主灵漪儿,也冲破众人拦阻,握着那只光华灿然的神月银弓立到他身侧。而这时对面那些追捕,却如呆如傻,在波涛中若往若返。和刚才醒言茫然模样别无二致。在他们身后,那位痛心疾首的老灵龙。却脚下生风,转眼便赶到他们附近。
“哈!”
见得这样,清醒过来的少年手捧着那颗滴溜溜乱转的龙丹,运足了气力对近在咫尺的琼肜叫道:“哈哈!多谢琼肜,我果然感觉更饿了!”
众目睽睽下,少年说话时眼瞥着手中龙丹,正是垂涎欲滴的模样。
“…”
见他这副饕餮神态,龙灵子满面皱纹都揪到一处,浑身颤抖如风中残叶;此时这醒言。看在他眼里已如焦侥之地的恶魔。到得这时,老持沉重的龙灵终于忍不住开了口:“住口…”
——位高权重的南海水臣,从打知事以来,从没有一次“住口”说得这样有气无力。当然。他也知道,即使自己商量再提高十倍,对面那人也不会听他话。
“哈!”
正当龙灵万念俱灰,却忽然听对面那少年朗声大笑,隔着海浪烟涛朝自己这边叫道:“对面那龙家老汉,不须你提醒,你这丹丸我也不急下口。这丹儿来历如此不凡,如何吃法我还得带回去好好研究——至少得拿来下酒!”
“你!”
见醒言嬉皮笑脸说出这样促狭话语。龙灵子惊骇之余,直气得浑身乱抖,只知手指对面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!
不过醒言却不管他;将龙丹小心揣入怀中,差点把南海重臣气死的四海堂主却忽然正了正神色。一改刚才玩笑神态,如同换了个人。伫立潮头在海风中朗朗说道:“龙灵前辈,刚才只不过说笑。你这龙丹,能招凶兽,既蒙舍妹拿来,一时半刻我自不能还你。不过正如四渎老龙君文檄中反复告说,我辈来南海,只为打倒倒行逆施的昏聩水侯,还南海清明,与他人无涉。您老人家,只不过盲从,晚辈不会跟您为难。这龙丹我先保管,只等义师克复南海,自然完璧奉还!”
“…”
听得这话,差点没把一直在阵后休养的孟章鼻子气歪。只是阵前那龙灵闻言却嘿然不语,手中风狸杖引而不发。看他委靡不振样子,应是丢失龙丹,失魂落魄了。
再说醒言,借机宣传了一番,便再不多话;眼见着后方军阵如云赶来,前面海波又如一马平川,他便当机立断,举剑振臂一呼:“杀!”
真是个“军令如山”,自他扬起瑶光神剑断然下令,身后千军万马便如离弦箭雨般从他身边越过,潮水般朝百里外的敌军呼啸涌去。这时那南海军卒,刚才经琼肜、]九夔虺一搅闹,士气已低到极点;除了少数勇将悍卒,大多避刀畏剑,不等敌人来杀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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