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昭月只披着一件素白的睡袍,银发如瀑,自她身后倾泻而下,面色无比沉重的看着躺在小方桌上的那封信。
牛皮纸的信封一角,写着“黄泉”二字。
扶辰轻轻笑了笑,将那信封拆开,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里面的两页文字:“这次没做成小法器。”
见他面不改色,笑意盈盈,还能同她谈笑生风,昭月大喜,也没多想,忽略了面前这个男人腹黑的本性,伸手就从他手中接过那两页。
指尖触及的一刹那,她原本开心的面容明显扭曲了起来。
一边听着耳畔里九幽冥界的鬼哭狼嚎,一边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笑意盈盈很是淡定的扶辰。
毕竟曾经是天族太子,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的生存能力和为人处世的素养,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看穿表情?
这女人,天真。
纵然耳边鬼哭狼嚎阵阵呼喊,他依旧神态轻松笑意盈盈,在看到她毫无防备,不假思索触及那信的一刹,心里别提多开心了。
“这冥帝,如此简单的一件事,为何不亲力亲为?”见昭月头顶冒了烟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他如平日里一般面不改色的开了口。
昭月挑着眉头看着那一脸轻松的少年,努了努嘴:“你当真看了?”
她满心怀疑,这小兔崽子是不是真的看了信,竟然还能如此淡定的同她讨论这些问题。
扶辰轻轻一笑:“不看怎么知道他写的什么内容?”
“说说。”她一侧身,将那信纸放在桌上,坐在他的身旁。
“他要一朵天乾树的花。”面前的少年不紧不慢,说出了那信上的内容,“一朵花而已,他为何不自己去取?”
“他离开三途川,是要消耗很大的灵力的。”昭月睨着他的眸子,抬手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。
“你与他一脉同源,你为何能来去自如?”
就见面前的女人抬起的手微微一怔,思量了片刻,冲着他歪了下身子,神神秘秘的开了口:“帝君有片龙鳞在我身上。”
扶辰一愣。
“你见过的,那个弯月胎记。”她微微一笑,没有再说下去。
就在起身的一瞬,扶辰伸手拉扯住了她的袖口。
很低,很沉,很小的质询声,自他唇间传来,让昭月都微微一愣。
而后吭哧一下笑出了声:“想什么呢,帝君同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。”
那小手,缓缓松开,眼角的余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扶辰自嘲式的笑了一声。
什么叫没什么关系,龙族的鳞片,就连父母都难以佩戴,若不是心甘情愿,怎么可能会融进她的骨血里。
“骗鬼呢。”他尴尬一笑,严格说起来,自己现在跟鬼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。
都是死了一遭的人。
从那精致奢华的院子里出来,扶辰一个人走在这无比熟悉的昆仑宫里。
两万年了,修炼谷,论道台,眼前种种将万年前点点滴滴的记忆穿插起来,在他的脑海中仿若一叶孤舟,将曾经种种如画卷一样慢慢展开。
入门修行,极苦极累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因为太子身份,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,孤傲的走在这昆仑宫的每一个角落里。
若不是有纯元上神的鼓励和陪伴,兴许几万年前他无法将这条路坚持下来。
曾经,将天族的荣耀和传承看的比一切都重要,他的一生中都是为了修行而修行,为了配得上太子的头衔而斩妖除魔安定八方,独独只有那一次,是为了灵女而同父君翻了脸。
也只有那一次,让现在的他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。
他以为的天赐良缘,真就成了自己日后一段苦涩不堪的回忆。
但,也幸好,才能遇到她。
太极殿往后走,转过纯阳宫,眼前的昆仑弟子渐渐多了起来。
他看着那熟悉的白色锦衣,高束的发髻,好似回到了很久之前,在昆仑宫的每一个角落,不论是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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