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翻茅草,杏叶飞舞。
少女手持锄头舞动,眉眼专注,细密的汗水布满两腮,朝气蓬勃扑面而来。
崔三郎心跳加快,泛起一丝细腻的疼。
“娘子,不如让我来吧。”
刚才已经割掉白菜,现在又来翻土,让崔三郎不由脸红,果然,百无一用是书生。田清婉累的微喘,她扫了眼崔三郎瘦弱的身躯,压了压唇角。
“要不你们去烧些热水,我有点渴了。”
“好,那娘子慢些做活,累了歇息下。”
菜地不大,将泥土都敲的细细,拢成高拢。将人参种子埋进深土里,一窝一颗,不过二十粒。
提了一桶水做掩饰,用神仙水浇透。
哎,种植人参工艺复杂,她可不会,只能希望神仙水发挥奇效了。
“娘子喝水,有在井水里沁凉,温热刚好入口。”
“家里的水可甜了。”小孩也捧着一碗,眯着眼小口嘬着,姐夫在里面化了糖呢。
田清婉接过,微微一笑。
“谢谢。”
井水沁甜,一饮而尽。
崔三郎略低头,含笑。
“杏花村以美酒闻名遐迩,水质清冽,粮食丰产。”
“那大家的日子怎么过的这么差?”
崔三郎眸色变了数变,周皇酷爱美酒华服,官府大肆征缴粮食酿酒,酒水成了高官巴结炫耀的资本,而百姓却食不果腹。
“以后会更好的。”
“当然。”田清婉自信的点了点头,疑惑的看向他,“还有比现在更差的生活吗?”
……没有。
忽然柴门被踹的吱呀巨响,李黑子带着一伙流里流气的人走了进来,歪着脑袋,斜着细眼,阴厉得盯着她。
“贱人,看你今日往哪跑。”
一挥手,身后跟着几个小伙开始行动,逮着屋里的东西就开始猛砸。
崔三郎微皱着眉头,挡在田清婉身前,低声道:“这是何人?有何仇怨。”
田清婉握紧锄头,心下暗悔。没想到李黑子还有几分算计,在三朝回门等着自己。“村里曹寡妇的儿子,有名的地痞无赖,他,他招惹过我。”
崔三郎眼中瞬间闪过怒气,手骨攥紧,高声斥道:“我乃大周平元三十二年,桃林镇王县令亲点秀才崔易安,若今日伤吾与娘子分毫,诸位可惧牢狱之灾。”
跟来的少年本都是穷苦人家,在赌坊讨生活,终日看人脸色行事。
李黑子许诺他们酒席,又争一口兄弟意气,陪着来教训人,哪想还是位秀才。
那几人吓得收了手,蹑手蹑脚把东西摆回原位,瑟缩着脑袋,“黑子哥,你没说是位秀才啊?”
“怕就滚一边去。”李黑子歪着脑袋,也有些惧怕,眼睛仔细盯着小白脸几息,冷笑。
“看到没,这伤口,可是你媳妇在榻上戳的俺,你打算怎么补偿俺。”
田清婉虽然不想浪费口舌,但也怕崔三郎误会。
“李黑子,我看你是跟你娘学会半夜爬墙,也不知是爬了那家院子被人相公打的,现在还有胆说出来污蔑我,我要是你,早就羞愧投江了。”
几个小伙哄笑,没想到李黑子也学会他娘偷人的本事。
李黑子平生最恨别人说他娘偷人,气的五官扭曲狰狞,一动又牵扯到脖子伤口,有温热的感觉流出,吓得他火气熄灭,只能逞口头英雄。
“贱人,那天我真应该弄死你你这病弱相公能满足得了你吗。”
崔三郎咬紧牙根,下颚微收,厉声斥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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