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英院静悄悄的,透过大开的轩窗,能看见崔三郎背靠着椅子,脸上盖着书籍,似是在午睡。“夫人,奴婢给您倒杯热水。”
“不用麻烦了,你也坐下歇息。”田清婉提着茶壶倒了盏凉水,一饮而尽,通体畅快。
“奴婢不累。”
“你自去忙吧。”
丹羽若有所思,又看了眼室内,默默退了出去。
田清婉眼睛看着盏中的茶水,清澈的水眸里涌现怒气。是的,她真的很生气,从她听清楚事情经过的那一刻,就无比的庆幸和愤怒。
贾先生,试题,策论,五十两银子谁不心动。若是当时崔三郎一时未拒,那今日关在府衙大牢的就是崔三郎,革除功名,舞弊之人,这些罪名将跟随他的一生,再无抬头之日。
而在其中穿针引线的,不是旁人,敌人,而是他视为亲人的妹妹和妹夫。
那此时的她,大热天还为救王景行奔波忙碌的行为,着实可笑。
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
她可以容忍她们的贪婪无知,却不允许做下如此愚昧的恶事。
“娘子,你回来了?”
崔三郎扯下脸上的书籍,被压红的眼角留下些许印子,他驱散睡意,脸上自然浮现出笑意,人已经走了过来。
“怎么喝凉茶,别闹肚子。”他摸着茶盏,入口冰凉,忙提声唤道:“丹羽,烧一壶温水。”
“是,郎君。”
丹羽听到声音,连忙应了,窥了两人一眼,赶紧小跑到了厨房。
“凉茶能熄火,凉茶能祛热,所以这凉茶,是好东西。”
崔三郎悄悄竖起耳朵,看着小娘子清清冷冷的面容,没有丝毫笑意,小心翼翼讨好道:“娘子,可是府城的簪子不好看?还是伙计态度不好?或者娘子与人斗了气。莫要憋在心里,跟为夫说说。”
少年郎皮肤白皙,玉颜绝美,此时讨好卖乖,任谁看了不和盘托出,哪敢让他忧一分心。
田清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,清眸似水,恍若多情又恰似无情。
“王景行今早被抓到府衙大牢关了起来,你妹妹在前楼求我帮忙,因此我和丹羽下午出去打探消息。”
平白直述的话令崔三郎怔愣,面上难免出现忧色,不过他更在意是娘子此时的脾气。
“出了何事,但说无妨。”
田清婉叹了口气,眼神微带怜悯,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。
“王景行顶多算个从犯的罪名,处罚应该不大,只是如此愚笨之人,我不希望三郎过多接触,三郎可明白我的心意?”
田清婉说的直白,也表现出了恶感,想来崔三郎心中也能明断是非。
崔三郎眉宇轻皱,身上激出一层冷汗。他明白,王景行从不是那些人的目标,他才是,若是当时他舍不得金银同意了卖文,那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,追悔莫及。
只是,崔三郎目光定定看向田清婉,格外认真的道:“娘子,我明白你的意思,只是我有句话要说,我希望下次再发生这种重大事情的时候,你能跟我商量再做决定,我不希望你一人去冒险,甚至受伤,而我却在这里座享其福。”
田清婉心中微软,眼睛晶亮,说了一声,“好。”
“王景行的事情他只是和贾先生联系过,又没看过试题,应该关系不大,知州大人应该会明察秋毫,不过娘子这几日也要关注事情进展,以安明兰之心。毕竟如今遭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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