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正高,农家人也不会忘记做活,崔老汉从田里转了一圈回来,搬着板凳坐在门口抽着旱烟,望眼欲穿。
他家三郎都去府城快两个月了,这咋还没有消息传来呢,难道是出了什么事?现在世道虽然平安,可万一出了贼匪什么的,哭都来不及呢,当时就该问问,是不是跟着行商的车队走的,两个孩子年纪这么轻,别不会办事啊。
崔母要舒服点,搬着小板凳在树荫下,一边拨着毛豆粒,一遍和村里妇人们闲话,心里不止想着他家三郎饿了冷了病了,还得操心她那怀胎的女儿跟去府城咋样了。
“崔家婶子,崔家叔又在门口等着,地里的鱼都不管了,这是想着你家三郎挣个举人回来呢。”
“小嫂子,你这就说错了,人家还有个秀才女婿,有可能是双喜临门呢。”
妇人们笑呵呵的说着,秀才举人读书人,谁不眼热。
“举人是那么好考的,没看到俺们村一个都没有,就是崔夫子,考到四十岁被爹娘拉回来种地,不允许再考了。”
“就是就是,说两个一起考上,咋不说考个状元郎。”
也有捏酸的妇人,见不得别家好,说着掐酸的话。
白氏吐出嘴里的瓜子壳,叉腰骂道:“老娘皮,你说谁考不上呢,我家小叔子聪明伶俐,明兰那相公考不考的上不知道,俺小叔子肯定能考上,再从你嘴里听见一句臭话,俺就用鞋底就打你嘴!”
白氏柳眉倒竖,粉面含怒,像极了一只母老虎。
那妇人气虚,打哈哈,“别人不都这么说,崔家嫂子,快管管你媳妇!”
崔母平日里看白氏不顺眼,现在倒是顺眼的紧,“二郎疼他媳妇,俺可不敢管,说了一准回来给俺闹。老妹子,为了俺崔家家庭和睦,你就受着吧!”
那老妇人一脸无语,她这招谁惹谁了,崔家和不和睦关她屁事。
这个王氏,临到老了,还被媳妇管起来了,可真是个窝囊废。
“别嚷嚷了,有马车进村了,诶,往你崔家来了,俺记得你媳妇有次回来就坐着马车,别又是你媳妇吧!”
崔母一听坐不住了,看着架势可别真是,连忙搬起小板凳往门口跑,白氏紧随其后。
“老头子,快看看,那马车上坐的是不是三郎。”
崔父深深皱着眉,弓着腰,探着脖子。“帘子挡着脸呢,哪能看的见。”
“停了,停了,真是三郎。”
崔三郎率先下了马车,疾走几步跪在崔父崔母身前,双眸红透,载着如岳深情。
“三郎啊,你这是干啥,快起来!”
崔母连忙去搀扶儿子,心疼的很,这新衣服也被灰弄脏了。
崔父要稳重许多,只是神色中也有不解。
“不孝儿郎崔郢,不负父母恩重,今科乡试承蒙圣恩,得中头名解元!”
“解元,中了!”
崔母呆愣一下,脸孔充血,竟激动的半晕过去,几息醒转。
崔父喘着粗气,瞪大眼睛,用力把崔三郎扯起。“三郎,真的中了?”
“中了!”
崔三郎重重点头,斩钉截铁。
“中啦,中啦,那俺就是举人的嫂子,举人嫂子,哈哈哈。”白氏了乐开了花,笑的可美。
树下的乡亲妇人们本就探耳朵听着,一时间也惊呼起来,竟然真的中了,崔家三郎出息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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