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然秦微微脸色不好,他也甘之如饴。这样平静的没有人打扰的生活,与他,简直就是这几年的奢求。
秦微微就像个老佛爷一样躺着,不论想干什么要什么,还没开口呢,沈寒深就给她做好了,让她好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,沈寒深立刻跑过来问:“微微,你要什么你跟我说就好了,起来干什么,躺好,躺好!”
他强迫秦微微躺回去,秦微微又好气又好笑,挥开他的手:“我去上洗手间,你能帮我把马桶搬出来吗?”
“这个……”沈寒深面有菜色。
秦微微感觉出了一口气,浑身舒畅起来,推开他朝洗手间走去。
出来后,沈寒深就说:“微微,可以吃午饭了。”
午饭很丰盛又清淡,且营养均衡,其实很合秦微微的胃口,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。
沈寒深先让她喝了一碗鸽子炖肉汤,这才开始吃饭。
但整个过程中,就见他给秦微微夹菜了,自己根本没怎么吃。
秦微微的碗里像一座高耸的山峰,简直无从下筷,当他又把一块肉夹过来的时候,秦微微按住他的筷子,硬生生的退回他的碗里:“你自己吃吧,我这里都吃不完呢,别给我夹了。”
“好,那你必须把那些吃完啊。”他看着她傻笑,哪里还有半点精明的模样。
秦微微看着生气,但又心疼,最后只好低头吃饭。
这样吃的结果当然是吃撑了。
饭后沈寒深在厨房洗碗,她就在客厅走动,消化消化。
厨房里水流刷刷,她偶尔经过厨房的时候便停下脚步,对着他的背影发一会儿呆。
他身体的重心有些轻微的倾斜,她想起陆向天说的话,心头便一阵难过。
沈寒深放下最后一只碗,关掉水龙头,却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。
他立刻紧张的跑过去:“微微,你要洗澡吗?”
秦微微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,她面前放着一个脸盆,正在接热水。
“你打热水干什么?”
她撇嘴:“别废话,跟我出来。”
她去端脸盆,沈寒深自发自觉的抢了过来:“我来。”
秦微微坐到沙发上,他似有所觉:“你要泡脚啊,早说啊,我给你打啊。”
脸盆放在她的脚边,她却往更旁边挪了挪,沈寒深不解,她终于解释:“不是我,是你,坐下,泡脚!”
沈寒深愣在那里,面部有轻微的扭曲:“我还是算了吧,我不冷。”
“坐下!”秦微微指着旁边的位置命令道。
沈寒深犹豫再三,还是只得乖乖坐下。
秦微微内心挣扎良久,站了起来,半蹲在他面前,沈寒深立刻伸手扶起她:“微微,你干什么,站起来!”
“放手!坐好!”
在秦微微眼神与语言的威慑下,沈寒深只能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定。
秦微微就蹲在他的面前,慢慢脱下他的鞋袜,然后再脱掉他的假肢。
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而近距离的观察他的伤口。
伤口已经痊愈,切口也很平整,但尤其可见当时的痛苦。
她冰冷的手指细细的摩挲过他的创口,沈寒深开始觉得有些难堪。
纵然他积极面对,但依然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。
他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似乎在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,不一会儿,那里却传来凉凉的触感。
他回头,是秦微微哭了,她扑簌的眼泪落在他已经好了的创口上,如滚烫的岩浆,灼痛了他的心:“微微……”他伸手想让她站起来。
可是秦微微却将他的脚慢慢放进了水里,一声不吭的帮他搓洗着。
热水的温度随着她的指尖一路蔓延至他的心里。
这一天的午后,阳光清冷,室内却一室暖融。
“好了。”约莫二十分钟后,水逐渐变冷,秦微微也收拾完自己的心事,抬头,但看到沈寒深眼神定定的对着某处发呆。
顺着他的目光低头,她倒抽一口气,同时冷下了脸,豁然站起来骂道:“流氓!”
又飞快拉好自己的睡袍。睡袍是系带的,不知何时带子松开了,她不着寸缕的身体被他看了个精光。
沈寒深心情大好,如偷腥的猫,愉悦的问:“微微,晚上想吃什么?”
秦微微面皮发烫,郁闷道:“我想要电吹风。”
沈寒深挑眉,理智的回答:“坏了。”
“那我要洗头怎么办。”
“你现在不能洗头,起码一星期之后才能洗,到时候我会去买的。”
“……”
他可真是精明绝顶啊。
秦微微那些被收进来的衣服放在空调下面吹了很长时间,冰棱融化,但水渍依然蔓延,没有电吹风她根本没法穿。
“可是我该回去了,我不放心小宝。”她希冀用小宝来融化沈寒深。
他回答:“我知道。我也很想他。”
“那你就让我回去见见他吧。”秦微微露出哀求之意。
沈寒深说:“你放心吧,明天你就能看到他了,今天你就在这里陪我一晚上。”
他能这么轻易的放了自己?秦微微很怀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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