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以前,她的声音便忽然尖锐起来。
好像如此便可以驱赶心中无尽的失落一般。
关羹耀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,知她误会了,急急解释,“雨霏,你听我说......”
“你闭嘴!”她挥了挥拳头,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紧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,“闭嘴!”
他对金钱的态度,对她的态度,真真是伤到了她,让她此刻如一只受伤的小兽,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,嘶吼着。
门外的秦微微和蛋牛听到她陡然增高的嘶哑声音,立刻推门而入——看到的便是她使劲捶打着关羹耀的画面。
后者虽然纹丝不动,任凭她捶打,可蛋牛依旧觉得此情此景十分刺目,不由分说冲上前去,拉开宋雨霏护在自己身后,然后挥出毫不客气的一拳,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关羹耀冒着青茬的下巴之下。
骨头与骨头的碰撞发出裂帛一般的响声,下一秒,鲜红的血水就顺着关羹耀的嘴角缓缓地流了出来。
他抬手,用名贵的白衬衫袖子毫不在意地擦去唇角的液体,狠狠地盯着蛋牛,“我们互不相欠了,不过你最好不要有下次。”
蛋牛不甘示弱,欲再度扑上前去,却突然听闻一声暴喝:
“好了!”
宋雨霏一声怒喝,让在场的两个人男人再也不敢动弹,只扭头看向她。
而她此刻却紧靠着墙壁,捂着自己的肚子,脸色十分的苍白。
秦微微吓得不轻,“雨霏,你怎么了?”
“微微,”宋雨霏微微一笑,苍白的唇色透明如白纸,“我肚子好痛......”
天旋地转之间,她只觉腹痛难当,腿间有无数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无情地流下,将白色的长毛波斯地毯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。
在坠入黑暗之前,她耳边传来他焦急的声音,“雨霏......”
如同流星,跌入无际的大海之中,那般无奈,那般匆匆......
李晓莉蹑手蹑脚地走进李母的卧室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点点荧光,她硬着头皮开始在衣柜里摸索。
明明李母平日里是将重要证件放在那一摞衣服下面的,怎么今天怎么找都找不到了?
脑门上的汗珠开始一颗一颗往下掉——李母是老年人,不爱开空调不说,连个风扇都不开。
找得久了,心里隐隐发慌,又怕找不到,又怕被自己妈妈发现,于是她动作下意识地加大了幅度,可下一秒传来的声音,让她灵魂瞬间出窍——
“啪——”
好像是玻璃杯掉在地上的声音。
刚才她的手还真的就触到了那个不明物体。
又是一声啪——李母开了灯,一脸睡意地坐在床头,“晓莉,你干嘛呢?”
李晓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已经出窍的灵魂越飘越远,她此刻只想咬舌自尽以示清白.....,不过自己好像也不清白——她是来偷户口本儿的。
“妈......”,李晓莉支吾着,“我卫生巾用完了,我来找,看你这里有没有......”
李母睁了睁眼,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女儿,“我都多大年纪了?你来我房里找那个,你找得到吗?!”
“......,”李晓莉此刻恨不得真能从李母房里找出一包卫生巾,然后闷死自己。
这个谎撒得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。
呵呵干笑两声,她慌忙夺门而出,“呵呵,妈,我没想到那么多嘛,大家都是女人.....”
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?
可李母却不依不饶,眼中睡意全无,此刻只剩一片精光,盯着李晓莉,仿佛要将她的脸盯出一个大洞来,“不会想来偷东西吧?”
李晓莉又是一惊,灵魂又出窍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,“怎么会啊?呵呵,妈,你想多了,我去楼下买卫生巾了,你早点睡啊......”
看着李晓莉慌不择路地跑掉,李母才露出一丝微笑,伸手摸了摸自己枕头底下的文件袋,然后拿起床头的电话打了出去,“喂,老张啊——
你让我把户口本藏紧一点,还真是明智,真给你说对了,我家闺女都让陈家那小子给撺掇坏了,居然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里来偷户口本,幸好我按照你教的,放了一杯水在柜子里.....”
那边的张阿姨更是得意,在炎炎夏日里伴着窗外的虫鸣蛙叫,忍着无数蚊子兄弟集结成队的惨无人道的攻击,开始对李母传授着自己多年来对付儿女的黄金战斗经验。
听得李母连连点头,最后不忘问道,“上次你说的那个相亲的小伙子,啥时候能见面儿啊?”
张阿姨一拍脑门,“差点忘了说,就明天!地点在爱琴海餐厅,你让你家闺女过来吧!”
“好好!劳你费心了,她姨,到时候媒人红包一定包个大的!”
那边的张阿姨等的就是这句话,立刻接道,“好好,可别忘记了!”
两位老人又絮叨了许久,李母才放下电话,依旧一手按住枕头底下的文件袋,复又沉沉睡去。
李晓莉站在楼下的seven/eleven店门口等了许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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