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？”吴懈反问。
他刚刚在跑步,这会儿还有些气喘，额头和后脖子上全是汗珠,整张脸看起来活力又精神。
“我说啊,我见你对象了,就你爸那秘书对不？妈觉得那小姑娘很一般啊！”
吴懈皱起眉头。
“妈,您怎么一声不吭就跑过去了？”吴懈有点不高兴,“行了，您现在在家吧？我过去咱们再说。”
到家后老妈跟个机关枪一样开始嘚啵了。她说了很多，但重点只有一个：林舒不好，她不满意。
“人看着一点儿都不稳重,毛手毛脚的！”
吴懈：？？？
“怎么可能呢妈！你去问爸,林舒的工作能力很强的好吧！”
“小家子气，上不了台面，哆哆嗦嗦的都不敢看我。”
吴懈：……没几个人敢和你直视的好吧。
“不是你给妈说,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？长相啊？她长得也不好看啊！”
吴懈嘶了一声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妈。林舒不好看？虽说各花入各眼吧,但林舒的外貌怎么着也不能说不好看啊……
许莉一股脑儿说了一堆，终于停下来歇口气。她抱起臂望向黑脸的儿子。
真的搞不明白了。这小子就跟吃了迷魂药似的，这才多长时间啊？就被那个林舒弄得五迷三道的。
“你俩好多长时间了啊？怎么认识的？你去公司的时候吗？”许莉发出直击灵魂的三连问。
吴懈一怔,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。这第一个问题还好，后面两个怎么答呢？
咋认识的？
一夜情……未遂？
看着儿子吞吞吐吐的样子，许莉疑心更甚。刚才在公司她就觉得这个秘书不对劲了，年纪轻轻的能力也一般，吴方达把她搁跟前,这不耽误事儿么？儿子回国没多久她就又和儿子好上了，这……不能不让人多想啊。
她轻哼一声，扯了扯嘴角，“你年纪小，以前也没谈过恋爱。你不知道啊，这有些小姑娘心思花着呢，自己没什么本事，就想着找个像你这样的……”
吴懈听不下去了。他深深吸了口气，忽地站了起来。
“妈，您说您这阴阳怪气的有意思么？什么叫‘心思花着呢’？什么叫‘自己没本事’？林舒压根不是你说的那样！”
他转了个身，抬手抓了把寸头，把上来的脾气压了压。
“还有我跟你说老实话吧，我认识林舒早了，压根不知道她是公司员工。还有是我先追的她！是你儿子我，死皮赖脸地要跟人家好！”
许莉猛地吸了一口气，脸都气歪了。
吴懈摆摆手继续道：“您也别说啥了，这谈恋爱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儿，您那么上火干什么啊！”
“我又不是不让你谈对象！”许莉憋红了脸，重重吐出一句话，“你就不能谈个好点的？”
“娘哎，您可真是我亲娘！林舒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糟糕？你就见了人家一面而已，至于这样么？你儿子又不是皇帝老子的儿子，你还要我找个总统女儿啊？”
许莉扁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。见这样说不动，她打算换个方向进击。
“你爸知道你俩的事儿吗？他没意见吗？”
吴懈脸上的笑意消失了，他轻轻哼了一声，扯了扯嘴角。
“知道啊，我俩谈对象光明正大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。对了妈，我跟我爸说过了，我准备继续去读个书，公司的事我不管，你俩看着办吧。”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出门，“不靠老子，我也就是个穷小子，所以您别看不上林舒了，她要不跟我，您儿子怕是要打光棍了！”
许莉对儿子不接班这件事反应没吴方达那么大，她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，但刚张口，吴懈就挥手打断了她。
“走了啊妈。我现在在外边住，有什么事你再打电话给我吧。”
说完他把外套甩在肩上，迈开长腿潇洒走人了，到门口就碰到回家的老爹。吴方达刚挂掉电话，看见儿子，他的脸瞬间垮了下来。
“爸。”吴懈淡淡地打了个招呼，往外走的步子没停。
“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呢。”吴方达斜眼瞟了一眼儿子，“你这几天在哪儿住呢？和林舒一块儿吗？”
吴懈皱了皱眉，“没，我自己找的地儿。”
吴方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。
“我要去P大上课了，”吴懈没看父亲，“还有考试要准备。最近比较忙，没事儿就不回来了。”
说完他就疾步出了家门，吴方达扭身盯着儿子的背影，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。
出来后吴懈的眉头一直没展开。
“真他妈烦啊……”他打了个方向盘，自言自语。
不管是老娘还是老子，一个个都盯着他女朋友。他谈个恋爱咋就这么难呢？害得林舒也……
想到林舒，他心里一紧，一脚踩实了油门。
因为去了超市一趟，今天回家稍微有点晚了。刚到楼下，林舒就听到有人喊她。
男朋友冲过来，两眼闪光，像只见到主人回家的巨型犬。
“你怎么过来了啊？”看到巨型犬的林舒也很开心，笑得眉眼弯弯。
吴懈接过她手里的两大包，扬扬眉毛，“就……想你了，来看看你。”
见到女朋友笑，他心里踏实些了。俩人并排往家走，吴懈用眼角偷偷观察林舒。
她嘴角一直噙着笑，看起来心情不错。电梯里光线很好，照得她一张小脸明艳艳的，大眼睛跟自带美瞳一样黑亮。那双眼望向他，会说话似眨了两下，亲昵又依恋。
吴懈给她这么一看，从头到脚都软活了，心里却升起一种酸楚楚的情绪。
他女朋友多漂亮啊！家里老太太啥眼光？这叫“不好看”？
“你吃饭了吗？饿不饿？”林舒挽上他的胳膊，柔声问，“我买了好多吃的，想吃什么我给你做！”
“你想吃什么？我不挑食。”吴懈笑得有点勉强。
他女朋友怎么笨手笨脚了？明明贤惠又能干好不好？唉，妈呀，你眼光才是真的不好……
他脑补了一下今天老妈在办公室里为难林舒的场景，心里更难受了。她到现在什么都没说，见了他一直一副开心的样子，还说要给他做饭……
难受。好心疼她。
林舒步伐轻快地开了门，放下东西就进厨房忙活了。这两天他们都忙，今天男朋友过来了，她正好能好好和他吃顿饭。宅女没什么大的追求，能和男朋友在家腻着就很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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