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夫人三两句话说的夹枪带棒的,轻蔑的语气那是毫不遮掩。
陛下的寿宴之上,裴家的少爷小姐都被丢了出去,丢尽了脸面,裴家现在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。
得意的瞅了一眼曲氏,这以往裴家风光之时,裴震是丞相,曲氏是丞相夫人,她们是想巴结,曲氏却瞧不起她们。
啧啧,结果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啊,曲氏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妻,如何能比得上她们其中任何一位尊贵?
丞相夫人那得意又轻蔑的嘴脸,看的曲氏是一阵牙痒痒,但却又发作不得。
今天请她们来,可不是让她们来耀武扬威的,想到自己的计划,暂且就忍一忍这几个女人又何妨?
想着,曲氏扯着嘴角,扯出个僵硬的笑容,“瞧丞相夫人说的,请诸位夫人来,确实是因黄焱真人在府上做客,都说黄焱真人道法超脱,这才请诸位夫人前来一观。”曲氏笑的脸都僵了,脸上赔着笑,实则心里愤恨的要死。
想她曲如兰作为丞相夫人的时候,这几个妇人都上赶着来巴结她,如今竟狗眼看人低!
等她拿到了飞鸾青玉,解决掉了裴卿卿,荣华富贵还不是任她挑吗?
到时候,定要将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妇人踩在脚下!
曲氏愤愤然的想着。
对于曲氏和丞相夫人之间的*味儿,将军夫人徐氏看在眼里,却自动选择忽视,“听闻黄焱真人仙踪不定,不知裴夫人是如何能遇到真人的?”
现在的丞相夫人,曾经受过不少曲氏的憋气,如今有机会,自然是要还回去的。
对此,徐氏不予表达什么看法。
她来此,不过是因曲氏说黄焱真人在此讲经论道,她才特地前来一赌黄焱真人的仙姿的。
至于尚书夫人,那就更是陪衬的了,她与徐氏,是站在同一阵线的。
曲氏笑了笑,“这个就说来话长了,既然诸位夫人都来了,不如就随我去后园恭请黄焱真人论道如何?”
一个冒牌货的假道士,她才没心情多废话呢。
今天的主要目地,是解决掉裴卿卿,再逼她交出飞鸾青玉。
至于这几个妇人,不过是请来做个见证人的罢了。
毕竟毒杀庶女,那也是莫大的丑闻,而裴家,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不宜再闹出丑闻。对裴家的名声和生存都不利。
但是有这几个贵妇作为人证,那就不一样了。
等收拾了裴卿卿,拿到了飞鸾青玉,凌王答应裴家的,便能兑现了。
到时候,蓉华就是凌王妃,而她,就是凌王的丈母娘!
她裴家,又能恢复以往的光荣。
想想曲氏就觉得兴奋,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死裴卿卿。
曲氏一路带着几个贵妇去到了后园。
远远的就瞧见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在凉亭里练起了假把式。
“诸位夫人请看,那便是黄焱真人。”曲氏指着道士说道。
要说几位贵妇,见到黄焱真人,集体露出了恭敬的脸色。
黄焱真人那是什么人啊?仙人啊!
据传黄焱真人超脱了生死,就连陛下,那也要对真人礼敬三分。
黄焱真人还曾经救过先帝的性命,被先帝封为国师,但其超脱世俗,拒绝了国师之尊。
这样的一个仙人,哪能不敬重?
黄焱真人瞟见人来了,那是更加卖力的耍起宝来,愣是唬住了几个妇人。
瞧着假把式耍的差不多了,曲氏便适时的上前道,“真人,这几位夫人都是来听真人讲经论道的,真人可否给我们讲讲?”
几个贵妇在后面,看不见曲氏给黄焱真人使眼色。
就算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,随便讲几句经应该难不倒他吧?
黄焱真人轻咳了一声润润嗓子,像模像样的甩了甩手上的拂尘,“几位夫人既然诚心前来,贫道那便讲讲吧。”
“多谢真人。”以丞相夫人为首,将军夫人徐氏和尚书夫人周氏,都虔诚的朝黄焱真人拜礼。
于是就在凉亭里,几个贵妇洗耳恭听着黄焱真人的‘胡扯’
裴卿卿翘着二郎腿,悠哉悠哉的躺在榻上掰手指,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吧?
黄焱真人这边讲经,讲着讲着,曲氏突然抽搐了一下。
突然一下子像是喘不上气来,捂着胸口,脸色煞白的有些吓人。
一听到动静儿,丞相夫人率先吓的跳了起来,“呀!你这是怎么了?莫不是得失心疯了!”
随后徐氏也吓了一跳,“裴夫人…这是怎么了?”
曲氏的样子瞧着吓人极了,像是会随口一口气上不来就会猝死一样。
说时快那时慢的,黄焱真人拂尘一扫,分分钟就扶到了曲氏,嘴里念着听不懂的经文,在曲氏天灵盖上又是按又是点的!
这阵仗,可着实吓坏了几个贵妇,都不敢靠近曲氏了。
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?突然就像中邪了一样!
在黄焱真人一顿听不懂的念经之后,曲氏的抽搐才逐渐平静了下来,脸色虽依旧虚脱,但瞧着也好了很多。
“真人……裴夫人这是怎么了?”徐氏狐疑的看着面色发白的曲氏。
其实除了突如其来的惊吓之外,徐氏倒也没有那么害怕。
可能跟她是将军夫人有关系吧,她丈夫是武将,比起其他的贵妇们,她多少有一些胆色。
黄焱真人一甩拂尘,故作玄乎的缕了缕胡须,“裴夫人…这是中邪了,初来裴府时,贫道便发觉府中有邪祟之气呀!”
黄焱真人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,丞相夫人她们都要信了,立马就后退了几步,离曲氏更远了,生怕曲氏身上的邪祟会沾染到自己身上!
徐氏闻言微微蹙眉,她其实是不信邪祟鬼神之说的,今日来此,也不过是想见识见识传闻中超脱生死的黄焱真人罢了。
可瞧下来,这个黄焱真人身上,却似乎没有仙风道骨的样子?
虽心有疑惑,但徐氏没有再说话,毕竟不是自己家,不宜多嘴多舌。
“真人…烦请真人说清楚…我,我裴家究竟有何邪祟?”曲氏虚弱的扶着丫鬟,说起话来却咬牙切齿的。
黄焱真人撸了撸胡须,若有所思的对着凉亭下的池水掐指头,正所谓掐指一算嘛!
几个指头都掐上一遍之后,黄焱真人才故作深沉的说道,“这邪祟蛰伏在裴家已久,依贫道算来,邪祟正在西南方位,至于这荼害夫人之物,便就在这水池之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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