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剑被凌春王朝像祖宗一样贡在皇室宝库,有这把剑在,凌春王朝那位皇帝就没有一天是能好好睡着觉的。
这些年来,但凡白小豆要剑,他早就不管那国师说什么了,麻溜儿还剑,免得惹事。
可人家不要啊!
特别是归墟战事结束,这都一年了,他天天都要打听青椋山那边儿有没有什么动静,可无人给他答案。但他瞧见青椋山首席在神鹿洲的邸报之后,便知道,青椋山的人肯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
今日八月十五,本该是凌春王朝举国同庆的祭月节,可这位皇帝却死活高兴不起来。
在门前踱步良久,他终于是没忍住,说了句:「去把国师请来。」
话音刚落,有人已经走来了,是个女子。
「陛下,不用请了,我来了,是要找我再聊聊今夜祭月之事吗?」
皇帝面色极其难看,沉声道:「国师当真是有闲心雅致,还在想祭月?朕昨夜根本就没睡着!」
女子笑着问道:「那陛下在心忧什么?」
皇帝冷笑一声:「明知故问吗?宝库里那把剑留着干什么?动也不动,就放着让朕提心吊胆吗?」
国师低下头,抱拳道:「陛下还担心这个作甚?孟先生当年说得清楚,即便那丫头回来取剑,也自会有人守剑,即便守剑人撑不住,也还有我。当年是我以剑换他们五人性命的,自然是我来担着。难不成陛下是在担心您那弟弟抢夺皇位?」
皇帝沉声道:「你们到底想让我这个傀儡皇帝怎么样?你们到底在谋划算计着什么?」
女子微笑道:「陛下可不是傀儡,真要有事,我一人担责,即便是刘景浊在此,我倒要看看他有无脸面对我出手。」
皇帝冷哼一声:「朕死则死,胡国师别让我凌春百姓跟着受难就是!」
这位国师,岁数其实不大,反倒比刘景浊小个两岁,也是中土人氏,渝州人。
女子国师走出皇城,朝天看了看,咧嘴一笑,说道:「我还欠你钱呢,你怕是忘了吧?你跟我要,我就还。」
三十年前,有个姑娘在最无助的时候,到一个混蛋最常去的地方哭了一场,那一场过后,她就跟着个尚在一处小国担任祭酒的老人走了。
女子呢喃道:「我要是没遇见你,或许跟那替身一样,相夫教子,缓缓老去。」
午后,一帮年轻人进了凌春王朝京城。
今日城中张灯结彩,孟九羌重回故乡,感慨万千。
他呢喃道:「在我们凌春,月夕堪比过年,每次都要举行盛大祭月,今夜皇帝会大赦天下,举国同庆。」
白小豆笑道:「今天是我师娘生辰。」
这次来没叫大高个跟爱哭鬼,不是不想,是他们都不在。
姜柚嘟囔道:「不知道师父到哪儿了,会不会来。」
白小豆微笑道:「之前我不想他来,现在不一样了,把咱们带出来,却丢下好几个月,他要是不来,咱们都去十万大山,找师娘告状!」
姜柚一把按住楚廉,瞪眼道:「你去不去?」
楚廉挤出个笑脸,反问道:「要是不去会不会挨打?」
姜柚一本正经,「当然会,会被打个半死。」
楚廉便说道:「那就去。」
四人进城之时,那位国师便知道了,只不过她没理会,因为等的从来就不是几个孩子。
那把剑,不光是姓白的丫头的剑,还是他的干娘的剑。
我不信他不来。
但真要说恨他,倒也谈不上,虽说他带了点儿威逼,但衣裳是自己脱的。
少年时的刘景浊,可
跟现在的正人君子不一样,那花言巧语,多会哄姑娘开心?
我也没想过当什么皇后王妃,就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,有些人却不在。
有个黑衣人凭空出现,说道:「国师,人已经到了。」
女子淡然道:「候着吧,等那丫头出来了,他们也出来就行了。」
不是最疼这丫头么?看着自家闺女被人围攻,总不至于无动于衷吧?
皇城楼下,容得下数万人的广场,今日百姓会聚集在此,皇帝端坐城楼,与民同庆。
下方搭建着一道纵横各三十丈的大台子,一帮民夫在城楼之上礼部官员的指示之下做最后的准备。
其实就是搬东西,拉绳子。
有个满脸胡须,身上一股子味儿的青年人也在其中。只是人有些干瘦,搬东西慢悠悠的,工头极其不满。
「这是谁找来的人?就累这一会儿,结束之后能拿三百文,这种事情别人抢都抢不来,你干活儿还慢悠悠的,想怎样?」
青年人赶忙用力抬起一根木桩,不再磨蹭。
到地方之后他才念叨着:「我家妹子卧病在床,工头大哥给个机会,我很需要这笔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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