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新权近来身体不佳,他本来就有心脏病,若干年前动了手术后,最近又有复发的迹象。
本来按照医生的叮嘱,黄新权今天就不能来参加宴会的,但是他自己态度坚决,一定要来,这才有了今天张青云、刘恻然以及黄新权共同喝茶的一幕。
喝茶是张青云坐庄,他的位置越来越高,烹茶的手艺却是越来越生疏了,只要两年的时间,平常烹茶都是身边工作人员在办,他只顾享受。
今天的情况特殊,在刘恻然和黄新权面前,他是小字辈,他亲自坐庄冲茶。
茶香阵阵,茶几旁边数团热气腾腾的茶雾缭绕,品茶的意境和味道一下全出来了,黄新权迫不及待的将张青云刚刚分好的茶取过来细细的抿了一口,砸吧砸吧嘴道:
“对,就是这个味儿!这就是江南的味儿。”
刘恻然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,点点头,道:“黄老说得不错,我都好像看到了江南妖娆多姿的江花了。很值得怀念的江南风情啊。”
张青云含笑道:“两位都是姓情中人,江南美啊,美就美在江南人才辈出。两位老领导曾今也是江南一方的父母官,想来对此也是有感触的,惟楚有才于斯为盛,这是一种气魄,江南的气魄!”
刘恻然和黄新权两人对望一眼,同时摇摇头,刘恻然道:“年轻的干部和我们老头子思维方式是不同的,我们看江南,那是看江南山水的秀美,你们眼中的江南,功利心太重了。”
张青云愣了一下,讪讪一笑不说话,黄新权用手抹了抹嘴唇又细细的抿了一口茶,忽地抬头道:“青云啊,我有一个想法,我想我百年之后,骨灰不存在八宝山,还是想回家。
黄岭尖那个地方好啊,我父亲就长眠在那里,我此生和父亲的交往仅仅只是神交,一直是很遗憾的事情,所以我想,等过几年我走了,就去陪在他的身边,算是了却一生的遗憾吧!”
张青云脸色变了变,道:“黄书记,您……”
黄新权抬手压了压,止住张青云的话头,道:“你不用劝我,你想说什么话我都清楚。富不过三代,这话至理名言!我家不是富贵之家,却是革命之家。
我父亲的伟大世人铭记,我不及其十分之一,但我也不算是一个坏人,还是对人民有利的!可是我的两个儿子,嘿嘿~,又不及我的百分之一,已经完全不属于我们黄家子孙应该遵循规则的范畴了。
我永远睡在黄岭尖没有遗憾,后人能不能去瞻仰我,我不在意,真不在意啊……”
黄新权说这话,神情萧索但却语气平淡。张青云听在耳中,心中一阵难受,总觉得心中有什么堵得慌。黄新权的失落他是最懂的,对黄新权来说,两个儿子的状况是他最为痛心的。
当然,原因不仅仅只是因为此,黄新权退休多年,一直鳏居,儿女都不在身边,难免孤独寂寞,晚景凄凉啊!一念及此,张青云心中觉得很愧疚,这些年来,他自己去看望黄新权的次数也是愈来愈少了。
黄新权想落叶归根,张青云在原则上自然是答应他,黄新权心情大好,说趁现在还能走得动,一定得活着再去黄岭尖再走走看看。
他这一辈子,大半生都奉献在了江南,但是遗憾的是去黄岭尖老家的机会少之又少,临到老了,对那里却是越来越思念了,有了落叶归根的心思。
“好了,好了!不谈这个问题了,还是谈谈江南的事情吧!”黄新权忽地摆手道,他顿了顿,“这次中原几个省进京的事情,在京城引起的一些事端我和刘书记大致都听说了。
有人自作聪明,搬着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。也有人是得意忘形,忘乎所以了,最后是捧得越高,摔得越狠,弄得灰头灰脸,狼狈不堪!
唯有你掌控的江南能够稳住阵脚,纵观这次江南代表团的表现,是极其可圈可点,从这一点来说,我们觉得很欣慰,同时也对你表示赞赏。”
黄新权认真道,刘恻然笑笑,补充道:“看得出来,青云你们还是挺冷静的,形势看得很清楚、很明白,这个世道,能够看清自己的弱点,看清自己不行的地方就是值得称赞的,江南这方面不错!”
张青云连连摆手,道:“事情不尽然的,说起最近风声的改变,不是我们江南表现好,而是其余几个兄弟省市有大失误。
其实,说起来,我们的表现只能算是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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